榜樣的力量

陸執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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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悲禧年又逢五月聖母月,我們聖•維亞內堂的教友們在參加了一年一度的佘山聖母遊行後,很幸運地在真福院迎來了一次難得的靈修講坐。我們邀請到來自馬來西亞的王春新神父為我們作了"上主的慈悲”的專題演講。騎士會、聖母軍、鳴遠家族和玄義玫瑰會的八十多位兄弟姐妹讓真福院座無虛席,蓬蓽生輝。王神父的語言生動、幽默,比喻、掌故信手拈來,旁征博引,天馬行空,引人入勝,讓教友們笑聲不止獲益良多。他的講道,猶如清泉流入我們的心田,幫助我們滌洗俗世的喧囂,過濾誘惑的煩惱,使我們如坐春風。令我特別印象深刻的是王神父說:作為一個基督徒不能只是獨善其身就可以心安理得,而要讓福音先滲透自己的家庭。他語重心長地告誡我們:如果與你一起共同生活已卅多年的家人還沒有和你一樣擁有共同的信仰,那麼你的信仰生活是肯定有問題的。信仰是從家庭出發的,最好的福傳對象是你最親密的人——子女、親人、朋友……你的榜樣至為重要,如果你連自己最親的人都棄而不顧聽之任之,那麼請問:家人是不是你最愛的人?你連他們的信仰都忽視了,你的愛在何處?走進婚姻殿堂的時候夫妻相約“執子之手,與子諧老”,面對永生的問題,我們卻“道不同”,於是乎“不相為謀”,這可是家庭生活中大大的悲劇!王神父的話語重心長,可能要嚇倒一些人,但是引發了我內心強烈的共嗚。因為我自己的幾十年信仰生活所接觸到的許多人和事正見證了神父的話。我願意藉《新生命》與大家分享我信仰生活中的平凡故事以見證榜樣的力量!

先從 304 期《新生命》中的幾篇文章說起,大家注意到此期內有甘修女,甘思定,甘若望幾位緬懷父親甘爸爸的文章,讀來令人感動不已。我們每個人都有父母,而生老病死又是每個人的宿命。煙雨依舊而親人已逝,生死離別,親人們都會經歷一場刻骨銘心的傷痛。

好像是 2007 年的五月,我有幸與何神父、甘修女、羅莎等人走訪過新疆,當時鳴遠家族開始為新疆貧困學生進行援助的活動,來實踐會祖雷鳴遠神父的精神。我們長途拔踄去了烏魯木齊,伊甯老人院等地,順便也到修女的老家,與甘爸爸、甘媽媽,哥哥姐姐,姐夫嫂嫂等一起相聚了三天。短暫的三天讓我們感受到濃濃的親情,有相聚的幸福,也有離別的傷感。記得,我們到達奇台後,修女的姐夫就騎了摩托車帶我們到了修女的家,幾間平房經歷風雨,空蕩蕩的院子旁邊有一排未完工的平房(原來是甘爸和子女們幾年的省吃儉用一點一點蓋蓋停停的教堂)。甘爸當年大概 76 歲,皮膚粗燥,堅毅而硬朗,老媽媽同樣穿著樸素,慈祥和藹,他們非常熱情地迎接我們的到來。至與神父握手交流的情景,神父說:“甘爸爸,你好呀!”

甘爸笑著說:“老了,要回家了(天父之家)”。真的,我當時已熱淚盈框,因為我柔軟的心大概與甘修女與父母重逢的感慨與喜悅高度共嗚了,此時此刻天主賦予我們的天倫之樂無法用言辭來形容。在簡陋的聖堂裏,甘神父帶領我們舉行彌撒,並參觀了甘爸爸一家和教友們起早貪黑正在修建的“教友之家”。接下來幾天,我們走訪了修女的哥哥和姐姐的家。在交流中我們才略略知道了一些甘爸的家世:在上世紀五十年代時,甘爸帶著一家三口逃荒來到奇台紮根(學習梅瑟出埃及?),在這後的歲月裏,他開懇荒蕪的農田,憑一己之力撫養六個子女(學習若瑟?)。沒有神父但有信仰,他在沒有一個教友的神貧之地建立祈禱所,憑藉自己的信德和堅持,不斷地傳播福音。後來,請來了神父不定期巡迴做彌撒送聖體,在不可想象的環境中撒網打魚划向深處(學習聖保祿?西滿?)。他一生追求道路、真理和生命的故事在上期《新生命》中已有介紹,這裏不再贅敘。我要說的是在默默無聞的西北農村一位全心、全靈以身作則的丈夫,父親,天主的門徒,以自己的榜樣深深地影響著自己的家人,兒孫中有三個榮獲聖召:甘神父、甘修女、甘思定(正在讀神學第四年),長子在主持會長的工作,堂區還有許多信德堅定的教友。(可能也是天主特別給何神父賞賜了這次新疆之行,就是這次相聚,甘思定接納了聖召開始進修會初學)。在我們拜訪甘修女姐姐一家結束後,上車告別臨行之時,她們全家老小站在車下深情地唱著聖歌

《祝你平安》為我們送行,我們每個人熱淚盈眶……前年驚悉甘大妹英年早逝,今年 2 月甘爸爸又撒手人寰!我們內心有無比的悲痛,同樣有無比的崇敬,他們永遠永遠是我們的榜樣!

去年我們夫妻有機會去馬來西亞旅遊,也去訪問了王春新神父。十來天的朝夕相處使我們了解到:一個聖德的神父不是一天造就的。王神父的父親早逝,虔誠的媽媽一肩挑起撫養六個孩子的責任。老媽媽從不放鬆對子女信仰的培養,就像神父那天演講中講的一樣:家庭中父母有責任培養孩子的服從和規矩。同時,孩子們自身也身體力行,神父的大哥因為婚姻挫折離開教堂,全家除了為他祈禱外,媽媽還帶領兄弟姐妹責無旁貸地盯著大哥進教堂。黃神父帶領我們去他的恩師老余神父的墳上拜祭,神父自小就在這位老余神父的身邊成長,耳懦目染了老神父的善言善行,傳播福音愛主愛人之德在內心紮下了根。一位老神父的榜樣造就了另一位好神父的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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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機會二次見到我們何神父的母親和兄嫂姐弟,何神父來自越南,像所有天主教的家庭一樣,他們也是全家教友,一同侍奉天主。他們兄弟姐妹衆多,和睦相處,其樂融融。他的家鄉整個村有許多人做神父,有很好的信仰環境。虔誠的何媽媽也培養了何神父、何修女、執事姐夫。

同時我想,我自己本身的信仰不也是依靠榜樣逐慚成長的嗎?我太太是老教友家庭出身,自小懂得很多教規和道理,她在信仰上絕對不肯馬虎。我當初是被她逼著去教堂的,我進教堂的初衷也是討太太喜歡。我善於模仿拙於思考,但是長年來我很佩服她對信德的堅持和付出,她 365 天不論刮風下雨,身體違和,彌撒絕對不缺席。當年上海徐家彙教堂第一個聖詠團是她配合龔秋生神父和沈增安神父建立起來的。1990 年到紐約找到中華聖母堂開始唱經到現在,26 年沒有停止過。試想我跟著這樣一個太太,我想逃也逃不走呀,更何況活生生的榜樣在我眼前,不學也難,影響是絕對的。於是我也慢慢跟著唸玫瑰經,跟著嗚遠家族活動,跟著大家朝聖,跟著大家進行聖經分享。潛移默化地,我才一點點懂得道理。我感受到天主常與我說話,更體會到奉獻與付出的喜樂!

教會的事業眾擎易舉,獨木難支。在我們的周圍總有許多品德修養高尚的教友,他們的言行淨化著我們的生活,感染著我們的心靈,激勵著我們的信心,使我們的信德茁壯成長。我們今後要好好學習周圍的好榜樣來修為自己,在天國之路上彼此提攜,舉心向上,共同進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