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鳴遠神父書信集

耀漢小兄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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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三 致療養院院長

雷神父對待病人懷有無微不至的熱心。這一封信是為介紹龐羅伯所寫的。龐羅伯在列日曾充當雷神父的“秘書”,負責傳遞和整理信函的工作。

此信寫於一九二六年九月十日,於列日。


可敬的教長:

我來為我一個可憐的中國孩子向您請求一個特殊而例外的恩惠。他是個廿歲的大學生,已患有肺結核病。他遠離家人,並且只有我愛護他和救助他。很明顯地,他不屬於您那裡病患的範疇內,而尤其是他病情嚴重,醫生對他復原的希望頗為渺茫。

現今在列日 Wallom 街的聖玫瑰療養院中,人家不能收留他,因為此地不接受結核病患者;這次臨時容納他是個例外的愛德。人家接受了他是跟我約定了條件,就是我給他盡快尋找另一療養院。現在我各處尋找,徒勞無功。除了 Mont sur Meuse 這地方以外,我見不到天主公教的精神。我無論如何也不願意把這個年青的基督徒,具有出色虔誠和純潔的人,送到一個世俗的場合。

所以我懇求您,可敬的教長,以“基督之愛的心腸”垂憐我們,我的孩子和我,為證實一個雙重的例外(他不是互助主義者,並且他已病情沈重)。有他非常的情況,沒有一個地方可以接受他......!

此外,我還要求您把他安置在一間個人病房裡。我是窮人,我負擔兩百青年人組成的大家庭,但是為一個病人,我要付出一切必要的費用。如果他要死,我願做一切,為使他最末的一段時刻感到安適。我大膽地希望一個迅速的答覆(在聖玫瑰山,別人在催促著我),希望這是個肯定的回答,我能高興地把它告訴我的孩子。可以嗎?

您在主內卑微弟兄 雷鳴遠


一二四 致 Gubbels 神父

在羅馬,事情有了決定性的轉變。教宗比約第十一世已決定在羅馬聖伯多祿大殿親手祝聖六位中國籍主教。

此信寫於一九二六年九月十九日,於列日。


可敬的神父:

未能與您相遇,遺憾之至。您是否收到我要求與您約會的信?不論如何,我又回來了,而不只一次來要求方濟各的愛德。有五位留學生要來參加他們主教的祝聖典禮。只為謀得路費已經是一項“記錄”。如果我該付出他們在羅馬停留期間的費用,就不可能促成這次的遠行。

因為他們都是選出來的代表,對此次的聖京之行,我希望有良好的收獲。他們中一個人已經找到住處,別的二個人也差不多沒問題。我寄給瓦訥維教長為托囑第四位......我可以冒失地把第五位托付給您嗎?希望再一次您說聲“好吧”!就像您們的會祖聖方濟一樣,這位聖人從來不會向那些以基督之名請求的人說聲“不”,尤其是對於乞丐......。

是否我可以等待簡短的回信,有好消息的答覆嗎?假期渡得非常好。教宗的布施處理得多麽好!如果天主願意,我到羅馬後將再跟您談這事。

您在基督內的小兄弟 雷鳴遠


注: 在 Braine Alleud 中學的夏令營(教授普通學科和宗教學科)。


一二五 致湯作霖神父

此信寫於一九二六年十一月四日,於羅馬。


親愛的哥哥:

願吾主的恩寵常與您同在。當著火山熔巖還完全正熱的時候......二十八日那天沒有給您寫信,非常慚愧。終於我在這兒要告訴您那天所發生的事。所有的報紙大約都給報導了您一些詳情。您將來也會收到“公教青年雜誌”的特刊(Bulletin de la Catholique),而這一切都還無濟於事......這天是在天上渡過的一天,在這天之後,人幾乎不願再生活在世上。在這天之後,我以為在世界決不會再有什麽類似的好事了。

從未有過一位主教受到一位教宗的禮遇,如同比約十一世接待“我們的”主教一樣。這真是普天同慶,薄海騰歡的一天;我不曉得是否在“別人”中,有人在這一天保存了他的感觸,至少從在羅馬的那些人們那裡......向您說什麽呢?

首先一件可以嘆賞的事;新主教們那卓越而謙中的純樸令眾人折服:他們絕妙的性格,其中趙主教最完美。有人說他當主教乃與生俱來......

還有:最後看這些一位可敬親愛的主教受人敬重,感到難以形容的喜樂。眾人跪在他們跟前。他們被圍繞而無法接近別人,除非人突圍衝向他們,奔跪在他們跟前,請求祝福,親吻權戒。他們在各處佔居首位。趙主教這裡的房間,或更好說他的公寓,在意大利籍遣使會士那裡,共包括三個房間。這些房間原為樞機主教們保留的。趙主教在這裡很舒適,完全稱心如意。他已成為大人物,而仍像他往昔(好久遠嘍!)在飯廳中坐末座的時候那樣平易純樸。

還有:孫主教是遣使會士,他竭力邀請我。這或可能使我回中國。不拘如何,北方的三位主教將盡一切力量使我同他們一起再回中國去。那麽您呢?有希望嗎?情況怎麽樣?您現在屬於瑪利諾修會嗎?

還有:祝聖主教典禮那天,在聖伯多祿大堂,給參與的人們分發一本意大利文的小冊子,內容介紹傳信部在中國的歷史,中國傳教區的現況(七十一個教區,其中五十九個宗座代牧區......其中四個有中國籍主教;十二個宗座監牧區......其中兩個有中國籍主教)。以後有人說我抄襲......“由意大利文翻譯的”。

“有外籍傳教士工作的其它二十六個教區(六個本地籍的教區除外),已踏上培育的軌道前進,在不久的未來將宣布獨立......”這事實可以讓人希望今後最短時間內,我們要有三十、四十位中國主教。[“訴訟結束了”] [注:拉丁文成語。]

啊!極可愛的哥哥,您還記得我們在鹹水沽的長談嗎??......猶如在夢中。

隨函附上一張小相片,是在剛道爾夫(Castelgandolfo)院中拍攝的。此地是傳信部大修院的夏季別墅,在這裡我們給六位中國主教舉行了隆重的歡迎會......。

相片前排是趙斐理伯主教,程磊思主教,成歐多利主教。後排您可看到傅信大學的十三位修生,還有:您的弟弟我。

還有:趙主教的弟弟趙文南神父陪伴了趙主教。趙神父的學識,和他的謙虛真是無人能比。這謙虛在有地位的人當中還更明顯,這些人能把一個不太固執的頭腦轉變更好;當年在北堂散心時,Verhaeren 曾建議林主教,為答覆傳信部的要求,派送到羅馬去的就是他(趙主教)。大約有十五年啦!我相信......您還想得起來嗎?

還有:趙主教跟我說林主教完全改變了,並徹底地被中國主教們的表現所感召......我們一起唱歌“吾儕讚頌主”吧!雖然我們還充軍在外。我們的身體或許將停留在戰壕底下,但是軍隊已越過去了,我們獲得了勝利。


一二六 致某太太

此信寫於一九二六年十一月十九日,於列日。


親愛的太太:

現在請來安慰我......因為我的痛苦無限......我親自埋葬了他。在墓地當時連聖水都沒有,我扔了一鏟土......您知道這當時的情況......願天主受讚美。

事情駭人聽聞,還當付清賬單......。

這位善心的 Braum 太太已預先代付欠帳,並交出她的那部份,她要求我向那些曾愛護同學的人們伸手......所以我最後一次為我這心愛的孩子伸手求援......願仁慈的上主祝福您要想做的善行,不論多少。

尤其請為這孩子和他可憐的父親祈禱。

雷鳴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