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 致傳信部次長羅蘭地
此信寫於一九二一年四月五日,自巴黎。
次長閣下:
數日前,我們修會總會長的助理買哲神父通知我,他由我們的總會長派遣為代表,為在中國進行一次新的特殊視察,而且在四月二十日開始起程。 我對於閣下,以子女率直的精神,很具信心地向您報告,賈神父很反對您的卑微僕人——我,而且大體上反對響應「夫至大」通牒所指示的活動;他毫不隱瞞這種敵對行為的動機,他的偏見就是,他以為這是一個合法的愛國主義;除此之外,他敵對的動機就是他認為過去發生的事件,尤其杜主教的調職,對遣使會,是個侮辱的「機會,或者是原因」……。
這是他親口講的話,由這些話,我們最可敬愛的總會長神父,曾多次對我用的考驗方法有點使人難堪,並對我採取了例外的措施。
因此有些很願與我維持情感的同會會友,對我沒有隱藏這視察使他們感到恐怖。這視察的意義,為任何人都不是秘密,並且他們已經提前看出這視察的結論。
幾乎在我得到這些消息的同時,就是今天早上,我收到了文主教的回音,內容充滿了深厚的同情心。這回信是答覆我在羅馬時由您所准許,寫的那封信。但文主教在這信中,向我說,他沒有收到傳信部的通知,為此他還不敢主動地把我叫回去。也許這位善良而又愛好和平的主教,受到了某些同事的影響;文主教在元月十日的信中,已經向我說過:「我親愛的,當我認清天主聖意的時候,我相信我不會怕這些人們;但是現在,關於您的問題,我自問什麼是天主的聖意呢?許多人希望您回來,別人已準備全力反對您回來,並且您要回來的消息正傳遍各處,某人已放出風聲,如果這回來的消息是正確的,他就要給羅馬拍電報,阻擋您回來」。
最近仁慈的上主肯給我一個很甘怡的安慰。有位本篤會的傅神父,雖跟我分別了二十五年之久,仍然肯把我當做朋友,他當我不在的時候,來住在我們總會院。由於在不同的場合中聽到人們談論他的朋友,深受感動;
於是他要求我們的總會長,誠實地告訴他,對於我這個人有何想法。總會長回答說:「首先最重要的是,雷神父在做司鐸和做修會會士方面,我們絲毫沒有什麼可責備他的。其餘的只是一些觀點問題;……」這位傅神父聽到了很高興,為安慰我,他親自把這些話報告給了我。
在這段時間內,布爾什維克主義,用它的思想繼續很快速地在中國知識分子中,製造困擾。它的黨徒出現在輿論前,好像只有他們持有解決社會難題的鑰匙,他們教唆這不幸的民族發覺這些社會難題。在他們旁,還有很大的群眾,他們完全看出各事物的古老狀態已到達一個可批評的地步,這古老狀態已不能再保持完整。這廣大群眾,在面臨人們向他們所宣講的革命時,感到驚慌失措,而不知道天主教針對這些難題有什麼解決的方法,他們常在等待「喜訊」,這「真理」該以結合「新和舊」的方法。來解救他們……因為在這方面,如您所知道的,中國的教會卻不談論這些,教會在這個渴望救援和向往真理的民族前,保持靜默。如果藉著日報和「聖言的職務」,努力去傳播福音,有空前的大好機會,真是上智安排的最好時刻……在我眼前,又不停地出現了在中國的新聞及傳達消息等的景像,雖然在這景像前我願保持所有的鎮定,但是,敬愛的主教,如果我向您承認實情,就請您原諒我吧,現在我五內如焚,我心痛欲碎,我靈魂在某些時間嘗到臨終的苦痛。所以有些災禍要預防——大概還有時間;一個極大的幸福要謀求……現在還可以做到,明天將來得及嗎?至少同他們有同樣的比率(我以人的方式而言)。
主教,您肯以慈父的善心待我,致使我幾乎不知不覺中敞開了心懷,吐露真言。我也冒然祈望您也以同樣的慈愛來寬恕我。
我這卑微的人,在求您的降福,我常是閣下親近和服從的孩子。
九十一 致光主教
此信寫於一九二一年四月十一日,自巴黎。
敬愛的主教: 我剛由穆樂神父處,得知主教大人您當選為外方傳教會的第一任總會長。 主教,請您准許我。您孩子們中最末後的人,按地位是最末的,但論情感不是最後的,把自己卑微的祝賀。與那些已由各方向您呈致的祝賀,結合在一起。
主教,如果我跟您說,您這當選的消息令我們,我和湯神父,感到非常的喜樂,您不會懷疑我的坦誠。在我自私的想法中,我曾有些怕您這個新的職位會阻礙宗座代表的職位,我們大家多麼願望您能擔任此一任務,但是現在好像看出兩個職位並不互相衝突……從此,我毫無保留地,同外方傳教會中,我可愛的「戰友們」一起喜樂,並祝賀他們有這種幸福。
主教大人已經知道,我的羅馬之行,尤其托您之福,曾蒙受天主多少祝福。我在羅馬所接受的教訓不容許我把在那裏所有交往的詳情和我的希望,報告給我的長上們,而那些教訓加強我的希望,等待不久回到我那可愛的天津傳教區;當我從總會長口中聽到他禁止我回中國時,我非常悲傷而且感到驚奇——並聽到,此外沒有一位主教在他的教區中再收留我……:我當時回答說,為做或為不做這事,我完全在他的掌握中,並且回答說,他認 為 好 的 , 他 都 可 以做……但要辦到這一切,並非沒有某些內在的困難,主教大人您可推測到這點;所以我全心求您在可愛的吾主前記念我。 您的常知恩的孩子. 雷鳴遠
九十二 致賈神父,河北省沿海地區的傳教士
此信寫於一九二一手四月二十一日,自布魯塞爾。
親愛的好弟兄,真實的朋友:
願吾主的恩寵常常與我們同在,我不記得我是否從羅馬給您寫過信,我也不記得在信上說了些什麼;如果寫過,那該確是一封充滿希望的樂觀信……(我的天主,這多麼美好,只有雙眼含著淚來想它……)從那時起,雖然有一些新的事故,但沒有讓這個樂觀消滅,因為總會的敵對可惜為任何人都不是秘密(人們對杜主教的調職不原諒我,有人把這調職看為修會的侮辱);另一方面,羅馬實實在在袒護我們,或者更好說,賴天之佑,我們確實同羅馬站在一起——而羅馬知道這事——使最末的結局不像是可疑的。所以,如果我們再有幾天相逢的時間,善良而親愛的朋友,我們坐在滄洲的這好炕上,品嘗您的茶,然後一起吸著煙袋——一切像在以往的美好時光中——隨後我可以很詳細地向您述說這次可懷念的旅行,那時,而只有那時,您才能某種程度地知道「主是甘怡的」,而且五年或更多時間的苦痛,若與為中國的教會所換來的利益相比較,這些痛苦就不成比例。 …………………………
我的弟兄,不提其它的事,我們成聖吧,我們越來越看清,「成聖」為所有的人是一切正當工作的基礎。而其餘別的事只是虛幻而已。現在,您願意我跟您說出我在這方面所有的小小感想嗎?我多次思量好天主不准許這過去的一切都枉然……想這些不可思議的痛苦不可能是無益的……羅馬的規定使我在預感中堅信吾主為中國的教會,準備某些重大事件,但是,親愛的朋友,為執行這件大事,比往常更需要完全遵行主旨的人……我們藉著祂恩寵的能力,努力成為這樣的人,並設法為祂興起很多別的聖人。
「請問候我們每一位戰鬥夥伴」尤其最敬愛的楊神父……並在我的可愛致友前,代為致意。
您在基督內永久忠實的
雷鳴遠